雅间房门被撞开后,闯进来一批面色不善的人。
前后有护卫相拥,从外溢的气机可以看出都有武夫底子。
中间除了那对‘父子’以外,还有几名锦衣玉服的白净公子,有书生气,腰间环佩叮当,气质不俗。
这些人目光扫视一圈,视线落在陈朝和几位同僚身上,眼神微变。
“玄清司的玄师。”
有人低声耳语,在京都还真找不出几个不知道玄师的人。
不过这些人也仅仅是惊讶片刻,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混账东西,刚才谁在唱曲?”
开口说话的是其中一位青年公子,脾气暴躁,其他几人也是目露不善。
看样子有被刚才的歌声吵到。
楼阁二层雅间仅有一道墙相隔,刚才陈朝唱歌嗓音豪放,传到隔壁本就不奇怪,再者,这种情况在青楼很常见的。
这里本就是让大家纵情玩乐的地方,甚至有时候还能听到美妙的交响乐。
大家听听也就一笑了之。
朱远光当即不乐意了:“老子在这里吃喝玩乐,干你屁事?”
这群人锦衣华服,贵气逼人,必然是身世不俗的富家子弟,但在京都,玄师何曾怕过这些人。
“大胆,尔等可知我家公子身份?!”
两名护卫当即厉声呵斥。
京都纨绔子弟见得多了,这话实在没有威慑力,朱远光嗤鼻一笑,拍着衣服:“那你们可知爷爷是什么人。”
随后指着门外:“不管你们是谁家公子,刚才的事就算了,别没事找事,赶紧出去。”
“放肆!”
护卫大怒,纵身上前,罡风骤起。
朱远光见状一惊,匆忙起身迎接两人攻势,但接触的瞬间就被轰退。
陈朝本来正饶有兴趣的打量那名俊美的‘少年’,对方似是察觉到陈朝火辣辣的目光,回瞪了一眼,暗含警告意味。
这时见到护卫忽然动手,坐不住了。
两名护卫还想乘势追击,陈朝离得最近,当即一拍地面猛地跃身而起,真气流动之间,势大力沉凌空踢出两脚。
“砰砰”声里,两名护卫匆忙挥手抵挡,闷哼一声飞起,砸烂珠窗,重重摔在外面走廊上。
对面一群人大惊。
“你......”那名青年公子吓了一跳。
缀在后方的几名护卫连忙上前,拔刀相护,生怕对方继续伤人。
巨大的动静吸引了附近雅间里许多人,惊讶的出门查看。
这时候朱远光已经拍着屁股从地上站起,走过来拍拍陈朝肩膀:“好样的,刚才喝的有点多,见笑了。”
赵开景杜勇黄腾三人也纷纷起身,面露戒备。
至于包括兰儿在内的那些舞姬,已经吓得缩到角落里,惊恐的看着这边。
打不过就打不过,还找借口....陈朝翻了下白眼。
那两名护卫本来就很强,这点有一说一。而这,也让陈朝面色微沉,谨慎起来。
众所周知,这世界修行体系诸多,但不论哪个体系,想要修行,天赋跟金钱都是不可或缺的两部分。
有钱没天赋注定不行,有天赋没钱,也很难修炼有成。
这就导致修行者很少,多数修行者都有自己的组织,如玄清司,星天监,道教等等。
除此外,像王公贵胄,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府上,才有能力招揽一些修行高手,保驾护航。
但面前这些富家子弟的护卫,居然能跟朱远光这样的玄师交手,依旧不多,想想就觉得不正常。
类似荆无乐那种高境武夫,毕竟是少数,其中有很多必然成分组成,正常情况下,很难能招揽到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
飞出去的护卫又重新跑进来,准备联合同伴雪耻,被那位中年男子拦下。
此刻另一名青年公子看到护卫嘴角出血,沉声道:“你们玄师想造反吗,知不知道我们身边这位是汉王世子!”
此话一出,室内寂静片刻。
赵开景几位同僚面色大变,明显慌了。
汉王是京都一位老王爷,没什么权势,但终究是皇室贵胄。
陈朝瞳孔微缩,但旋即淡淡道:“少来,汉王世子那么大的人物岂会到青楼嫖娼。”
现场有人“扑哧”笑出声,大家看去,发现是那名长相颇为俊美的‘少年’。
这少年长得真漂亮...看得朱远光几人心动不已。
很快又是一阵恶寒,赶紧移开视线,默念十遍今生只爱女人,随后纷纷附和:“没错,别乱扣罪名。”
“小心人家汉王世子告你污蔑,到时老子第一个去抓你!”
那位中年男子,也就是汉王世子赵孝黑着脸,拿出腰牌:“本世子就在这里。”
这下大家就有点惊讶了。
连陈朝也有点纳闷。
赵孝表情不愉:“穿着公服逛青楼,你们玄清司就是这样管教下属的?”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朱远光几人面面相觑,这种事肯定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别慌。”陈朝摆手示意几人镇定,对中年人抱拳道:“见过世子,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世子见谅,其实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
一听这话,对面公子哥们顿时嗤鼻一笑。
赵晓同样气笑了:“执行公务,你们是要在床上跟这些舞姬执行公务吗!”
说到后面声色俱厉。
要不怎么说今天运气好呢...陈朝抬抬手,淡定笑道:“那家伙应该还在下面,打他带上来给世子看看。”
朱远光几人听他语气有点头儿的味道,点点头后,黄腾跟杜勇跑下楼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庭院里传来一阵骚乱。
很快,杜勇跟黄腾就压着一个眼珠乱转的消瘦男子返回楼阁,左手六根手指头。
“二位官爷,小的就是偷了几两银子而已,你们没必要追到青楼来吧.....”人还没到,就听见那名消瘦男子抱怨道。
汉王世子这边一群人面面相觑,心里的古怪可想而知。
“世子,人带来了。”
黄腾指着手底下的盗贼,语气不卑不亢。
杜勇点头:“这小子下午偷了一户人家的首饰珠宝,逃遁到此。”
说起这件事,他们是对陈朝很佩服的,本来随便找的逛窑子借口,几人之前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真让他们在这里碰上。
此刻甚至还顺势给他们化解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既然知道犯人在此,为什么早不抓人?”有人质问,明显抱有怀疑态度。
陈朝笑道:“我们也是才发现不久。”
那人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