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点头，“医生是这样说的。”
“所以之前他一直咳嗽，跟这个病有关？他明知道自己生病了不舒服，还要骗我们他没事？”
“景元，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能做的只有让他多活一天是一天。”
景元沉默了。
温柠心里难受，可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连自己的心态都崩了，所有的压力都会被压到景元身上。
景元抹了一把脸，“你有没有办法让战枭联系一个医术高明的中医？”
“景元，老师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你冷静一点。”
“肺癌晚期不是有治好的先例吗？实在不行，我们去给他换一个肺！”
温柠眼眶都红了，“你不要自欺欺人，现在肺癌还没有特效药。”
景元抬脚就走，“我就不信！”
见他朝病房走，温柠连忙跟上。
两人走到病房门口，战枭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回来，他把门带上，说：“穆老睡着了，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好，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景元带着他们来到对面的餐厅，刚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在国外应该认识不少人吧？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战枭：“我已经让人去联系了，但是你也是学医的，要有心理准备。”
景元眉心一皱，“什么心理准备？”
“穆老的癌细胞已经蔓延至全身，这种情况确实比较困难。”
景元勐地一拍桌子，“比较困难是什么意思？一句话，你到底帮还是不肯帮？”
温柠瞪向景元，“坐好！你自己也是学医的，对这种事比谁都要清楚，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给我一个时光机，我回到过去，发现老师咳嗽的那天就拉着他去医院检查？”
温柠深吸一口气，对于景元这样的反应，她表示特别头疼，但也能特别理解。
景元是穆德文一手带大的，感情比她和穆德文的要深厚许多，可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
手被握住，温柠下意识反握。
战枭说：“你先冷静冷静，穆老也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温柠忽然说：“我打算见一见顾博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博城应该知道不少老师的事。”
景元当即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战枭：“我陪她去。”
温柠说：“你们都不用去，我去就行了。”
就这样，温柠把顾博城约了出来。
顾博城眼底有惊喜，“温柠，我很开心，你能约我。”
“实不相瞒，我这次约你出来，是想要知道我老师的事。”
顾博城似乎早有准备，他笑了笑，“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想到来问我这个问题的竟然会是你。”
温柠又问：“其实你早就知道我老师生病了，对吗？”
“确实，上一次见他我就知道了，但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也不敢问他太多。”
温柠倒吸一口气。
上次的话，那就是去年了。
没想到他去年就开始了。
“温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穆老说过，这三十年他是赚来，而且，他也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