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如摸摸鼻子，难得被人用这么直白的语言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种时候我该说做过还是没做过？”
李怀殷啧了声，不耐烦低吼道，“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磨磨唧唧不好意思个什么东西？做过还是没做过，给我答案。”
“做过。”
木清如在李怀殷满脸惊喜若狂的表情中淡定的说出下半句，“但没做到最后。”
李怀殷眉毛拧的都能变成麻花了，“箭在弦上还能停住的？”
木清如想了想形容道：“这叫悬崖勒马。”
“呸！”老爷子才不管什么形容比较妥当呢，“你想知道现在太子情况如何吗？”
“当然想。”
“我告诉你。”李怀殷冷静自持的给她分析着其中的利益关系，“太子幼年体内就存了剧毒，此后虽然也解了毒但到底是留下了病根，以至于偶尔情绪失控时会再度毒发。这事你知道吧？”
木清如想了想，“我见过。”
“见过就好说。”李怀殷哼哼唧唧着，非常不满，“太子一如小时候那般的倔强要强，什么事只要自己能扛着，就决计不会去麻烦别人，这性子真吃亏。恐怕没有假死药的事，他估计一辈子也不会让我知道他改名换姓做了江沐尘……”
这倒可能是真的。
江沐尘看似波澜不惊，没什么珍重无比的东西，做什么事处什么朋友皆是冷静自持的，但其实他骨子里刻着的就是入骨的温柔。
他知道李怀殷的下落，甚至也派人在暗中保护贴补，可唯独不愿将他拉入这皇权的漩涡里。
宁愿自己隐姓埋名的活着。
李怀殷叹息了声，“现在沧月神医和老头子我已经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毒，但是想在若是想要彻底解毒，还需要一个东西。”
木清如瞬间瞪大了眼睛，慌忙问：“什么东西？”
“处子之身。”
木清如黑人问号脸：“什么东西？”
“就是你跟他现在睡一觉，他体内的毒就能彻底清除了。”
木清如：……
“这有科学依据吗，怎么好端端的毒睡一觉就能解了，他中的是正经毒吗？”
李怀殷推搡着她，“你别管这毒正不正经了，反正现在就你们睡一觉他的毒就能解，你说，睡不睡吧。”
这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但——
“江沐尘现在醒了吧，我去跟他商量商量……”
“没醒。”李怀殷十分淡定的拉住了她的胳膊，“所以我才来问你，否则我吃饱了撑得问你这种问题？”
木清如：……
这？
“难道要我自己动？”
李怀殷皱了皱眉似乎也察觉到了为难之处，贼兮兮的环顾四野确定无人看到自己，拉着木清如到了角落里，从怀里掏出两本书硬生生塞给她：“你照着这个做就行了，照葫芦画瓢总应该行吧？”
木清如看了看怀里的书，放眼望去三个大字——
春宫图。
哦。
“这里面是图像还是文字？”
“图。”
木清如瞬间憋的满脸通红，像扔烫手山芋似的将怀里的春宫图扔了回去，咬牙切齿道，“我不要我不看，拿走拿走。”
“你不看你怎么学？”
木清如忍无可忍：“我会！”
李怀殷愣了，“你们不是没做到最后吗，你怎么会的？”
“自学成才不行吗？”
这……也行？
反正最后此事的解决办法就是木清如顶着红的可以跟苹果相媲美的脸进了屋，确定锁上门拉了窗帘，也确定房间里窗户边再不能有人偷听偷看，才视死如归的咬牙进了内屋。江沐尘仍躺在床榻上，面容不似之前煞白，却也仍然带着病态。只是他生的极其俊朗干净，本就肤如凝脂玉，这般看着衬着倒是有几分西施的病态美感。
哦，妖孽。
“江沐尘你听好了，我不是登徒子，我也不是有意轻薄于你，我是来救你的，你醒来后发现被我强了可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默默发完了长篇大论的牢骚，木清如顶着猴屁股般的脸伸手扒开了江沐尘的衣衫。
非礼勿视。
此时，沧月、流风和李怀殷正坐在池塘边，将木清如送进屋后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开始了嗑瓜子。沧月边揉捏着踏白的尾巴边嘟囔道，“给他用的那药太补了，若是不让他出点什么东西，只怕会伤及自身。其实用一般的药代替也是可以的，就是可能效果不是特别优秀。”
李怀殷哼哼着说，“这样就很好。”
“也是。”
流风满脸黑人问号，怎么，难道自己不是大夫不学医，就连平常的聊天都插不进话了吗？
与此同时，今日朝会结束。慕容祈饶有兴味的瞥了眼江沐尘的位置，他倒是没有想到一向以恪守职责从不退缩的江沐尘也会有朝一日不来上朝。他虽是不明白原因，但是江沐尘不来对他来说却也并非坏事，当然，如果他一辈子不来，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下朝后，皇上道：“太子，随朕前来。”
慕容祈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是跟着皇上前去了御书房，本想着应当是自己要接替江沐尘的往常批阅奏章，却没想到皇上并没有让他批阅奏章，甚至于连座也没有让他坐下。
不由的更是莫名。
许久，皇上才涩声道：“你可知在你之前，还有过一任太子？”
慕容祈唇角笑意收半，却未觉警惕或是不详，毕竟都是死人了怎么会有威胁？皇上之所以提起必定是想要给那个早逝的太子修建陵墓吧。
“儿臣略有耳闻，按照辈分，他应当还排在儿臣之前，儿臣该唤一声皇兄。虽然他是反贼臣子江家所诞下的血脉，却也到底身上流着父皇的血，父皇心慈仁厚，为他修建一座陵墓也没什么不妥。”
“朕找你来，提及他，并非是想要为他修建陵墓。”皇上这样说，“现在给他修建陵墓未免太早。”
这时，慕容祈才终于像是察觉到了哪里的异常，“那父皇的意思是？”
“江家并非反贼臣子，此后朕便会为江家平反。你的皇兄十五年前也并未死去，只是流落他乡罢了。”
慕容祈的笑意挂不住了。
没死？
“那皇兄现在在何处？”
皇上斟酌语言，道：“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