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茗一时心想有些愕然,不过想想一定惠帝在人家大病初愈的时候便搬去不少奏折,一时间觉得心中有愧疚。
正好遇上休沐日,便让贺子珩出来,也算是散散心保养身体。以备休沐日过了,帮他处理更多奏折。
船上的贺子珩很快就看到了,湖边站着的杨茗当即划桨驶了过去。
杨茗站在阳光下,身前拉长了一道暗影,这样静默的等待,让贺子珩倒觉得有种多年老友不见的重逢快、感。
“多谢杨公公忙里偷闲能负本官此约。”
“贺大人说的哪里话,若不是大人下帖相邀,咱家经过太微湖数次,还真不知在此时能有这样一番妙趣的景致可以观赏,更何况这龙舟是陛下所赐?”
贺子珩无声的笑了笑,等杨茗上船后,贺子珩将划到湖中心,便立刻放了桅杆,任船在湖中心自由飘荡着。
这轮船装修的十分豪华,内力放置的小机全是磁石打造,牢牢的吸附在船上,就算船身波动再大,小机的东西也不会发生偏乱。
杨茗知道这些古人就是这样,不是品茶便是下棋,于是看着贺子珩说道:“贺达人,是邀咱家一起来下棋?”
贺子珩摇了摇头:“此时休闲,观赏景色便是最好,下棋颇费脑力。”
听到贺子珩这样说,杨茗当时忍俊不禁,就看到贺子珩铺开一张宣纸,随即看了杨茗一眼:“杨总管可介意入画?”
这是要替她作画?杨茗自然不好拂了贺子珩的好意,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有劳合大人,咱家在这里站着便是。”
杨茗说完,贺子珩别用毛笔浸了颜料,开始在纸上作画。
而在太微湖旁边玩耍的三公主看到这一幕,眯了眯眼睛,站起来眺望远方。
烟霞:“公主那龙舟上的人好像是贺大人和杨总管!”
“还有你说本公主早就看到了!走!本公主倒是要看看看两个狗奴才竟然敢在皇宫大内肆无忌惮的游湖!还有没有规矩了!”
烟霞顿时有些着急的跟在三公主身后:“公主 公主?”
可惜三公主哪里听得进去,带着一帮人站在岸边叫喊:“给本公主把船划过来,不然本公主就叫了护卫放箭了。”
听到了三公主的声音,贺子珩只将绘了一半的丹青停止,手中动作将笔放在笔架之上,这才划了船让船靠岸边。
三公主一脚踏到了龙舟上说道:“贺大人,本公主去三寸梅花宅找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出来,不曾想你进宫也不去愔若宫,反而和杨茗这个狗奴才一起游湖泛舟?
贺大人你置本公主于何地?贺子珩你只能陪着本公主听到了吗?你只能陪着本公主!”
“公主此言差矣,本官和杨总管乃是朝务上的往来,在此游湖泛舟也是事先下了帖子的,本官不知和杨总管在此泛舟,与公主有何关联?再说本官是外人,如何能一直陪着公主?公主下次说话时三思”
“你!”
杨茗心知贺子珩绝对不是言语莽撞之人,看来也被三公主给烦的不轻,所以出口便是拒绝,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一时间跟在三公主身边的烟霞都有些尴尬了。
三公主目光一转,看到桌子上绘的那张活灵活现的丹青又看到那丹青上竟然是杨茗,当时气的不轻,天真懵懂的脸上快速闪过了一道戾气,伸手一指旁边的小太监说道:“你过来给本公主毁了这张画。”
贺子珩神色一僵,脸色十分难看。
小太监提了匕首,本有将画作划乱的意思,可是一看画上的人白衣蟒带,竟然是杨茗的肖像。
匕首叮铃一声落在地上,现在在那宫里当差的,虽然不知道杨总管的威名,若是此时,毁掉杨总管的肖像,那还不等于自掘坟墓?
“奴才…奴才…”被三公主点名的小太监,觉得自己人生灰暗,实在是太倒霉了。
“你这狗奴才竟然敢武逆本公主,而且胆子这么小!来人将这狗奴才拖下去,重重打五十大板。”
不曾像这样的重罚,倒是让太监松了口气,还好,总算是没有得罪杨总管。
太监被拖走之后,三公主身边就只剩下烟霞,看到贺子珩正的盯着自己,三公主脸上不由自主飞起一片红霞,可依旧还是说道:“烟霞,给本公主毁了这幅画。”
烟霞手里拿着墨水,心一横,闭上眼睛将手里的墨水泼了出去,白纸上满是污垢,就连原本画上的景致也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一副上好的丹青毁于一旦,烟霞脸色惨白。
贺子珩薄唇微珉,目光清冽如太微湖面,平如镜,可是任谁都看得出,贺大人生气了。
反而是站在一旁的杨茗眼神玩味,这个三公主的脑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照着这个做死的节奏继续下去,先不说让贺子珩难以喜欢,就更别提嫁给人家贺大人了。
“既然本公主毁你一幅画,不如你再为本公主做上一副幅,相信本公主绝对会好好珍藏贺大人人的画作。烟霞替贺大人铺上宣纸。”
这做画还有赶鸭、子上架的?杨茗在一旁也是无语,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贺子珩背部肌肉僵硬,显然也是气的不轻,但是碍于公主的面子只好坐下来。
烟霞看到三公主和贺大人以及杨总管争锋相对,赶紧在一旁劝说:“公主,既然贺大人人答应为我们作画,不如公主摆出一个优美的姿势,这样和大人画出来时,画中的人物才会显得生动活泼。”
三公主当即觉得这点子不错,并摆了一个舞蹈动作中极优美的姿势,站在岸边。
而贺子珩十分配合,只看一眼,便在纸上画上一点,大概几个小时过去了之后。三公主终于支持不住。
烟霞道:“公主哪里不舒服,奴婢替您揉、捏一下。”
“本公主支持不住了,你去问问贺大人的画作好了没有,这都这么久了?”
“是奴婢这就去替三公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