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两个萌宝的生日。
当天下午就布置了生日宴会，也没请别人就顾家的人。
“要不改天吧，今天太突然了。”周粥抓着他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
原本是打算今天来的，但她没想到顾盛宴的外甥过生日……
顾盛宴嘴角噙着笑，揉了揉她的手，“不突然，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
“谁丑啦？不许说我丑。”周粥说完才意识到他的话，喉咙一紧，“才没承认是你媳妇儿。”
顾盛宴眯眼看向她。
周粥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偏过头，唇角扬了扬。
客厅里已经挂了气球上面还有两个小宝贝的照片，祝福语，还有摆菜的。
穿着粉红蓬蓬裙的小糯米，头发披在背后，睫毛弯弯的，眼睛一亮，声音清脆的开口：“舅妈，舅妈来了，舅舅找到媳妇儿啦！”
清脆得声音都传遍了客厅，还有刚准备推开门的顾盛宴。
顾软捧着一束花往花瓶里放，闻言转过身看向了门口。
很乖巧漂亮的女孩，看起来很幼态。
那是周粥第一次见到这个知性，大方漂亮的女人，此后的很多年她都无法想象她会遭受那锥心般的痛。
她想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心会承受那种剧痛。
“你怎么了？手这么凉？”顾盛宴捏了捏她的手。
周粥回神，笑了笑，“没事，觉得她好漂亮。”
顾盛宴挑眉看向妹妹，扬声：“漂亮什么，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我亲妹！”
顾软一边好笑，挤开了她，挽起周粥的胳膊，“真不知道你看上我哥那个鬼样子。”
“没办法，遇上了。”周粥一脸无奈的笑全然不管郁闷的男人。
顾天雄与苏挽柔也出现在客厅。
“那是爸妈。”顾软介绍着。
周粥欠了欠身子，略带羞涩的喊道：“伯父伯母好。”
苏挽柔起身交给她一红包，“是个有福气的丫头。”
顾盛宴上前接过爸妈的红包又亲自给她，宣示主权的揽过来。
顾软看了眼手机，距离与厉斯承通话不欢而散过了一个小时了。
她就不该抱有期待，这个男人就不知道怎么哄女人。
晚上，顾软亲手把蜡烛cha上，客厅的大灯都熄灭了，只留下几栈昏暗的灯。
门再次被打开，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顾软点火的手一顿，抬眼看去，熟悉的身影一直是记忆的样子，高大，有安全感，让她不由得想靠近。
厉斯承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声音清冷含蓄，“叔叔阿姨好。”
顾盛宴捏着拳头，脸沉了沉，“你还有脸来，厉斯承你还是男人吗？”
厉斯承凉凉看了他眼，心底叹了一口气。
眼看着顾盛宴要揍他，顾景行轻声说：“我不想在生日上发生不好的事情。”
小糯米脸颊粉嫩，垂着睫毛，“以前都是妈妈陪我和哥哥，现在好多人啊。”
他们不知道厉斯承为什么会来，父母俩看了眼自家女儿澹澹的表情，想必都见过了。
顾天雄轻哼一声，没理他。
苏挽柔想起几年前的事情就气的不行，但今天孩子们都在，老顾刚刚还阻住了她。
顾软看了眼两个孩子期望的眼神，收回了赶男人的心思，她的两个宝贝每次过生日都没有爸爸的陪伴……
蜡烛被点燃，跳跃在每个人的眼神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happy……六岁生日快乐！”
生日歌结束，两个小宝贝吹灭了蜡烛……
厉斯承把礼物递出去，眼神不动声色的扫了眼顾软，“这是给你兄妹俩的礼物。生日快乐。”
他还想说什么，顾软就接过他手里的礼物，客气而疏离道：“谢谢厉先生的好意。”
“跟我出来。”
厉斯承听到她压低得声音，朝沙发上的几人略微颔首。
等人一走，小糯米就迫不及待的拿礼物。
顾景行见此，双手环胸冷哼道：“顾幼幼，你又不是没见过礼物！他送的你就这么着急？”
谁知，小糯米啪嗒啪嗒的哭了，小脸写满了委屈，哥哥一叫她大名，她就委屈害怕。
小糯米哭的不能自已还连忙证明自己：“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不要了，不要了。”
苏挽柔抱起小糯米轻声哄着。
“乖，不哭了，哎幼，哭的外婆心都要碎了。”
顾景行抿唇抓着她的小手，“你要是喜欢他的话你可以跟他走。”
这话一出，家里人都安静了下来。
小糯米却哭的更大声了，“呜呜呜，不呜呜呜，我跟妈咪。我，我只是想体会一下爸爸送礼物是什么感受，别的小朋友都有，而我没有。我再也不了呜呜呜”。
顾天雄仰躺在沙发上，重重叹了口气。
顾软还没进门就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怎么了，小糯米?哭的这么伤心。”
小糯米伸着手，抱着她的脖子抽抽哒哒的说：“妈咪，我只跟你，不要他的礼物!哥哥凶我。”
顾软看了眼自家儿子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个快要变形的礼物盒，明白了什么事情。
“乖，妈咪会一直带着你和哥哥的，礼物是谁送的没关系啦。”
女人温柔的嗓音断断续续到浓浓的黑夜渐渐化开。
同是夜色浓重的郊外，却发生着令人发指的事情。
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稚嫩的小脸尽是灰白，眼里里闪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情绪，薄唇抿的紧紧的，双手抱着自己。
门被打开，外面的光照进来，竟然比屋内的灯还亮。
他又往后缩了缩，可后面就是墙，他退无可退。
女人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牛奶，身着白丝长裙，声音粗噶。
“今天是你生日，这杯牛奶比往日更好喝哦。”
男孩伸出双手乖乖接过来，道了一声，“谢谢。”
女人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厉北擎。”
虽然她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温柔，但粗噶的声音越发怪异，容貌更加可怕。
厉北擎童孔闪烁，灯光跳跃在期间，从没磨灭过，他声音没有波澜的开口：“你这次回去容貌毁了，声音毁了，想必你期望的事情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