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原来你…这么厉害的？”
慕小白咽了咽口水，看男人的目光惊讶又崇拜。慕紫也是大致猜出男人的境界，一念化万物，只有凡道第十二境，明道境的修士方能做到。或许男人的境界还在之上。
她有些好奇，这么一个处于人道巅峰的存在为何会出现在这方世界，在她修为还未被封印时，慕紫感受过这方世界的天地规则与本源，最多不过能够让修士突破至半步归海，已经是极限了，那么这个男人来历也能猜出些了，至少是某个上等位面世界下界来的。
“一般，一般，刚好比那头五阶小黑猫强上一点。”
男人淡然一笑，没有透露过多。
“小姑娘，你好像对我并不惊讶？”
男人对慕紫表现出的平静如水有些惊异，随即又觉在常理之中。
“一念化万物，前辈好手段。”
慕紫只是点到，并未说破男人的境界，让慕小白也好有个念想，大概男人也是这般想法。
“小姑娘倒是看得明白，之前以为你只是个用特殊手段存在的魂魄，如今看来，倒是小瞧你了，你生前想必实力也不简单啊。”
“过去的事，不想提了。”
听完这话，男人也听得懂，自然不会追问慕紫的过往。
慕小白在旁听得云里雾里，听了半天弯弯绕，也没听出这奇怪男人究竟是什么境界的修士？
慕小白拉了拉慕紫，凑到她耳朵面前小声嘀咕，“姐姐，这小老头到底什么境界的？”
慕紫用手指戳了戳慕小白的鼻子，浅笑道：“秘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前辈，这美景毁得一塌糊涂，何不将它恢复如初？”
慕紫看着被风玄鬼虎的一式暗沉虎杀弄得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的赤焰红枫林就觉得可惜，好好一番美景，还没赏够，便被毁去大半，如今只有男人一念化物的手段才能恢复。
“不急，还有几只小苍蝇。把小苍蝇赶走了，再恢复美景也不迟。”
“哦？”
慕紫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倒也不担心，这方世界又有谁的实力能让那男人稍稍正眼看待？
他是无敌。
与此同时，山脉最深处聚集了五道人影，其中一个是手持柱杖的老妪，她缓缓开口说道：“风玄鬼虎死了，你们都感知到了吧。”
“可恶的人族是要打破约定不成，难道真想我宁河山脉全部妖族开战吗？”一位大腹便便的肥胖中年男人接着老妪的话，一脸义愤填膺。
“他们要战就战，我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一冷艳女子手持细剑挥下，战意凌然。
“蛇族女皇，稍安勿躁，事情还未弄清楚，不可冒然与人族开战。”
声音沉稳横练，那声音主人是一中年模样的男人，全身有着皎洁的白毛，额头上印有一轮弯月，他高大威猛，足有一丈高，肩上扛了一轮与他同高的大刀。
另外一位散发着阵阵绿色气息的妖邪男子也开口了，声音阴柔无比。
“狮皇说的对，人族与我们有约定，他们不得派化窍境及其以上境界的修士进宁河山脉狩猎，我们的五阶妖兽及其我们五大妖皇也不得出手对付人族。若是人族突然打破约定，冒然开战，这事对谁也没好处。依我看，这事恐怕另有蹊跷。”
“人族都杀到眼前了，难道还要我们自欺欺人？”
那冷艳女子语气更为凌厉，质问着所有人。
“蛇族女皇，我们知道你对人族有着莫大的深仇大恨，在场的各位又有谁不是呢？只是贸然与人族开战，死伤惨重，此事还需要弄明白才好做决定。”
阴柔男子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皆是流落在妖域之外的妖族，较之人族，势弱不少，又无法凭借自己回归妖域，妖域也不会冒险，费时费力来接他们这股微不足道的妖族势力回妖域。
他们只能妥协与人族的约定，换取苟活。宁河山脉被作为人族修士小辈的试炼地，供给年轻的人族后辈磨炼提升，五阶及其六级妖兽不得出手抹杀人族小辈，四阶及其以下境界的妖兽可任意与人族小辈厮杀，同时人族化窍境及分神境也不能出手残杀山脉的妖兽。
这场约定看似公平，实则宁河山脉的妖兽是被人族圈养，成为人族后辈修行路上的垫脚石。
被称作狮皇的白毛男子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对着老妪说道：“蛛婆婆，这里你资历最老，你给拿个主意，我们四皇都听你的。”
老妪柱杖往地下一戳，散发出霸道威势，周围树木山石皆是一阵晃动，“我们先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杀了风玄鬼虎，若是人族真的要开战，我们也奉陪到底，妖族从来只有战死的，没有束手就擒的。”
其余四皇皆恭敬地道了一句“是。”
五皇拔地而起，化作长虹，往落枫树脚赶去了。
在宁河山脉所有妖族之中，五阶妖兽为妖王，六阶妖兽尊为妖皇，五大妖皇便代表了妖族的最高战力，他们也是唯一六头化为人形的六阶妖兽。
老妪名为蛛情，本体是一只苍焰焱蛛，修行一千两百载，分神二化圆满境界，换句话来说，是分神九小境界的第六小境界。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妖皇。人称蛛皇。
白毛高大男人名为周庆，本体是邪月狮，修行百八载，分神三化登堂，分神第七小境界，资历仅次于蛛皇，实力五皇最强，一手霸刀铸造狮皇之名。
肥胖中年人名为符恒，锦服加身，一身肉堆，滑稽却又精明。修行七百五十载分神二化中期，本体为玄冰巨蛙，心中一直爱慕者蛇皇冷希月。体态肥硕被人周知的蛙皇。
牛皇毒冠玉，修行六百九十载，本体是金刚毒凝牛，为妖心狠手辣，阴柔至冷。分神二化登堂实力，金刚不坏之身，善用毒。
蛇皇冷希月，修行三十二载，获得族内传承力量，分神二化圆满修为。本体为碎云雷巽蟒。掌控一身雷霆之术，霸道无双。
冷希月的人形模样也是人间绝色，一头碧蓝发丝，一身墨黑鳞甲平软覆在身上。俊逸飘洒。一柄细剑在手，更添几分英气，她一直都是一副冷艳漠然的模样，心中仇恨着人族。
落枫树脚距五皇商谈之处不过几百里，五皇几个呼吸凌空飞行便至。
五大妖皇齐齐落地，这磅礴的声势又震断了落枫树脚上千赤焰红枫树。
青袍素衣男人只是淡淡地看着五皇，不语。
慕小白被慕紫拉着躲在了男人后面，这场争斗他们参与不了，只有将自己藏好，不要被波及到了。
老妪蛛情手持柱杖，看着面前的男人，老气横秋地质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要违反约定，对我妖族的五阶同族痛下杀手？”
男人生出一抹笑意，“你说的是那只小黑猫吧。它没有一点眼见，我与我后面的小兄弟在饮酒，打扰我们不说，还要吃掉我们。”
“老夫本不想跟它计较，要放它一马，可他不知好歹，赶着送死，那我只好将它抹去了。”
“阁下好大的口气，明明是阁下擅闯我宁河山脉，违背了我们与人族的约定，杀害我妖族，如今反倒怪到我妖族的不是了。”
蛛皇又发数言质问，对男人行径赶到不齿，果然人族都是些无耻不守信的族群。
“阁下虽然是分神境，但擅入这里，打破约定，莫不是当我五大妖皇不存在不成？”
狮皇周开单手持刀指向男人，一身霸气侧漏。
“哦，来这宁河山脉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来这边人族和你们妖族有个有趣的约定，老夫倒是第一次听说。”
“阁下不是周围十大修行国之人？”老妪又问，男人摇了摇头，道了一句，“不是。”
众皇心中一松，这男人既然杀了风玄鬼虎，又不是修行十国之人，那便好办多了，直接五皇围杀了他替风玄鬼虎报仇也出一口多年累积的恶气。
数百年前五皇是与宁河山脉周围修行十国定下了约定，若是妖族不遵从这约定，十国分神境压境，宁河山脉妖族将被屠戮干净，血流成河。他们之前还担心此人是十国之人，若是对他出手，无异于是对十国的挑衅，极有可能引起人族与妖族的大战。到时候宁河山脉妖族将永无宁日，不复存在。
既然男人亲口承认不是十国之人，又杀了风玄鬼虎，五皇再无担忧，纷纷显露杀意，要将这挑衅妖族颜面的男人杀掉。
牛皇毒冠玉舔了舔舌头，阴柔狠毒地来了一句，“既然阁下并非十大修行国之人，你杀了风玄鬼虎，那我们只好用你的命偿它的命，今日，阁下命休矣。”
五皇没了顾忌，就要出手围杀了男人，好挽回些妖族的颜面。
男人却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你们想杀我，可以。我这一面之缘饮酒的小兄弟，你们会放过他吗？”
冷希月见慕小白还是个孩子，瞥了一眼，冷冷说道：“那个炼体境的小鬼，我们不会对他出手。”
“而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