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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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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八年中,密探关于刘景延的飞鸽传书就没有断过,我和刘景延的书信来往也更没有结束。

万里飞鸽寄相思,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

刘景延是大魏最娇贵的小皇子,因为他脱俗的性格,他父王一直想将王位传给他,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其他皇子都为这个位置挤破了头,可他且兴致缺缺,这才导致太子之位迟迟未立。

坊间传闻,四年前,南昭之行,但凡他娶了我,不,也不一定是我,只要是我泱泱南昭之中,任意一个公主,和了一门亲,临门一脚,太子之位,近在眼前,他刘景延唾手可得。

他身为储君之位,却迟迟不肯娶亲,直到南昭太后寿宴上之时,才首肯于我,并当众向我承诺,只要我愿意,王妃之位,他一直会为我留着,直到我及芊。

密探送到我身边关于他的消息未免太过完美了,什么说他烟花浮柳之地从未踏足,大魏贵女的倾心他可以罔顾,拒绝了一个一个丝毫不比我差的女子,难不成是为我守身如玉?我仔细想想如此也甚好不过。若我发现那传言并非属实,我此番前去,定要将他的王府搅得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以示惩戒。

听闻,他每日上完朝之后,处理好工部杂事,不是在藏书阁便是在练武场,官场的恭维之事也只是偶尔参与罢了,日子过得清闲自在。

至于来南昭谈论和亲之事,也只不过是因为游历山水,澹泊的性子使然,其实也并不是为他自己所求亲,他只是一个使臣前来作陪罢了。

若不是因为他母妃是丞相之女,才情卓绝,再加上他祖父又在朝中德高望重,德隆望尊,他这样的性子是不会引起朝中的波涛暗涌的。

可偏偏就是他会选择了和我和亲,与南昭最受宠的小公主和亲,这难道不是和他澹泊名利的性子相互驳背吗?大魏朝中也因此不知又有多少人开始暗自较劲了,刘景延只怕又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开始的我对此清风霁月的做派深信不疑,可这世间又怎会有如此澄澈清明之人呢,特别是身在皇家,与世无争,只怕是不太可能,也许是见惯了南昭后宫之中为了争得父王的荣宠尔虞我诈,在仔细一番思索之后,我属实有些动摇了。

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愿意那大魏皇帝将帝位传与他的,毕竟这么多女子共侍一夫,这么多年活生生的例子就在我的眼前,我也是看得厌倦了。

于是我渐渐对此密探传过来的消息表示持疑的态度,于是决定去大魏探寻,去看看他真正的模样所在。

毕竟就仅凭几面认定一个人,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是不太那么可能。

我眯着眼,坐在船弦之上,细细想着对刘景延究竟是何种态度。

天渐渐黑了,星河璀璨,皓月当空,偌大的水面风平浪静,湖面也只因微微的春风泛起阵阵涟漪。

水中月,格外明亮。

东流水,荟聚于此。

随着船越发向东流去,众多水源汇聚,周围的河畔越来越宽阔了,我眺目所望,看见前方有微微的光点,灯火通明,水光阑珊处,是一艘巨大的船。

只有河流水深之处才能有如此高大伟岸的船只。

“船家,我们是不是要到幽水城了,”我撑着小胖脸,看着慈眉善目的船家。

“公子,再有半刻钟就到了哩,”他声音十分温和,在这空旷的湖面显得十分响亮精神。

“船家,你是一直在这里拉船吗?”我看着他,一脸好奇。

“拉了好多年了哩,糟老头子记性不好,自打记事起便在这里拉船了,也忘了究竟有多少年了。”

那船家露出洁白无瑕的牙齿,一笑至否,在夜色之下闪着光,眼角的周围凋刻着岁月的痕迹,纯朴憨厚。

“船家,你拉了这么多年的船,做同一件事情,你难道不烦吗?”

只见那船家摇了摇头,笑了笑。

“你可不要小看我们摆渡的这些船哩,在这水里呆了几百年,他们都是有自己的脾气和性格的,水流湍急,他性子就急躁,我就要学会安抚他的情绪,水流平缓,我就要成为他的助力,驱策它前行,阴阳相融,公子啊,凡事追求一种平衡是不咯,”那船家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不经意的笑意。

“择一事,终一生,不为繁华易匠心。”

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情,意味着执着、专注和内心的平静,也意味着享受孤独、甘于寂寞和勇于承担所有的后果,也许这是属于他们的一种传承。

坐哭青草上,卧吟幽水滨。

幽水之城,“幽”是幽深,在这里指水的幽谙无光。

它处于南昭第一大运河的中下游,四处都是平原,难以瞧见山脉。

锦城不过是中上游很小的一个分支,所以水流并不湍急,潺潺溪流汇聚于幽水城。

前方的那只大船只不知为何停留了下来,于是在我得以看清面前船坊上的全貌。

那是一艘巨大的船只,奢靡至极,只闻前方歌舞升平,载歌载舞,十分快哉!

“船家,你且歇歇,我来给你掌舵,”我看着那船家摇了这么久的船,再加上他句偻的身躯时不时咳嗽着,我咽了咽口水,看着年迈的他,有些于心不,便开了口,想为他分担些。

“公子,我们这些是吃这口饭的,拿人钱财为人做事,这本就是本分,”他摇晃着身子,摆动着船桨,摇了摇头,船家拒绝了我的好意。

我坐在船头,看着前方白雾茫茫。

小船舱在这偌大的水面不过一叶浮萍,顺着水流滚滚向前,很快,这小船便使到那艘大船边了。

琵琶之声,古筝之乐,交相辉映,分外悦耳。

随着两船靠得越来越近,那声乐大张旗鼓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抬头,看见了前方衣袂飘飘的,站在船头的那个女子,抱着琵琶,春风缭乱她的衣脚,那一身衣裙,像极了君玥儿在十二岁那年弹奏琵琶之时的模样。

我有些看呆了,只见那炫目的白,轻飘飘落下,姿态轻盈,发髻微垂,那女子的青丝缠绕在白衣之上,说不出的欲说还休,道不净的淋漓风情。

“船家,如此奢靡至极的船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啊,也不知上面是何种人物?”

“公子,这回你可见世面了,这船只乃是南昭第一商贾之家完颜氏的船弦,你且瞧瞧船身那旁边俩个大字。”

我一看,果然如此,“完颜?”我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它留下来的印记,为何会这么熟悉呢?

我和船家谈话间,水下扑腾扑腾,一阵挣扎,只见刚刚在那大船之上弹着琵琶的女子,重重跌入水中,是她落水了。

可我抬眼,发现上面船弦之上并没有任何动静,歌舞升平,古筝之声紊然不乱。

似乎这女子的落水丝毫不影响上面的动静,这究竟是为何?如此之姿的女子居然无人来救,倒也是件怪事。

在旁边先观望一下,这事情还是先不要参与得好,贸然行动只怕对自己有些不利。

可君玥儿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后,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惊恐看着眼前扑腾扑腾的女子。

“君曙,有人落水了,愣在这里干什么,快救人啊”。

慌慌张张的君玥儿不经意间轻轻推搡了我一把,我脚下一个不注意打滑,就在猝不及防间入水了。

自从有了上次和君玥儿一同落水的教训之后,我便时不时有意训练自己泅水的能耐,如今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了,这也是为何君玥儿会要让我入水中救女子的的原因。

也难怪她这么害怕,对落水的女子如此之恐惧,自从上次她落水到莲花池之后,她就再也不碰水了,见到池塘也是远远的离开。

如此之慌张,只怕是与那落水的女子共情了。

罢了,也算得上是一条人命,先把人救上来再说,既然见到了,也不能罔顾那样的人儿在挣扎求生中无可奈何。

我跳入水中,这春日夜间的水凉得很,一寸一寸浸入我的肌肤纹理,那夜间的凉意侵袭了我。

我努力睁开双眼,看着水下的动静,那女子在下面不受控制沉沉下坠,这水还挺深的。

我又努力向下游了游,水灌进我的耳膜,我憋着一口气,抵达了她的身边,气泡从我的口中冒出,一阵又一阵。

我用手揽住她的腰身,轻轻松松,这倒不是因为我的手比较长,只因她十分纤细,绿腰蒲柳之姿也不过如此。

揽住她之时,发现她手中还紧紧握着那琵琶,能够在意识不清醒时还有这么深的执念,只怕那琵琶一定是她重要之物,霎时间,那女子刚刚弹琵琶的模样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舞琵琶的模样似乎也还不错。

眼见那琵琶要落下去,我另一手连忙拿住她手中的琵琶,再揽住她的腰身,如此才算妥当。

这样的人儿,又怎会落水无一人来解救呢?奇怪,先救上去再说吧。

我带着她,想水面游去,我看着那小船的方向,对准了目标,徐徐向那游去。

终于,我的身子穿破那密闭的水面,呼吸这外面大口大口的空气,终于得以解脱。

我一只手抓住了船沿,另一只手握住琵琶并揽住了那个女子。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滞,才徐徐睁开了眼。

一睁眼,便看到了苏子奚,于是我伸手,示意君玥儿和他来将这个落水的女子抬上去。

君玥儿接过她手中的琵琶,苏子奚和我一同将她抬了上去。

周祎见此,连忙拿着干净整洁的毛毯给我擦掉身上淋漓的水滞。

这个呆瓜,这个淋湿的衣服又怎能擦的干净呢。

“周祎,你这小孩是不是傻,要是真关心我的话,还不如去煮煮姜汤给我暖暖身子。”

只见她拍了拍脑袋,如释重负,连忙跑到小火炉边盛水准备煮姜汤了。

我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这小孩也是心大,明明那天晚上还说喜欢我来着,见我是个姐姐便变了一副模样面孔,脸也不红了,心也不乱跳了,关心都表现在脸上,一点也不掩饰。

君玥儿蹲在地上,拍了拍那女子脸,想让她清醒过来,只看她吐了口水,并没有睁眼,口中还呢喃着什么,我也听不清。

见苏子奚抱着她,要君玥儿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物,君玥儿见她的子奚哥哥抱着那女子,一醋坛子都快打翻了,此刻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跟在苏子奚后面。

虽然看着苏子奚抱着她,她有着十万分的不满意,但毕竟他的话她还是会照样听的。

我才满意回过头,走进自己的床榻,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牙白袍。

我将自己整理好之时,那女子正坐在外室喝着周祎的姜茶,正在和对面的苏子奚侃侃而谈。

那是一个清冷的女子,面部没有多余的线条,十分流畅,面部的骨骼轮廓与修长的脖颈下的锁骨有些凌厉,是个锋芒毕露的女子,又带着恰到好处的风情。

那姜汤的雾气恰好模湖了她的眉眼,隐隐约约,如梦似幻。

她的眼神和君玥儿截然不同,是万般风情和阅历丰富的留恋,柔情似水,只怕救上来的这女子一定大有来路。

“多谢姑娘相救,奴家在此谢过了,”她起身对我盈盈一拜,她只是轻微抬头,第一眼便看出来了我女子的身份,这种眼力劲也算是难得。

只听苏子奚在一旁道:“这个是蓝泷姑娘。”

我连忙拂起她,“姑娘不必多礼,不过,蓝泷,我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姓,”我饶又兴致看着她,笑得咯吱咯吱,烟柳女子,果然精明。

“喔…,姑娘,你第一眼便看穿了我女子的身份,也算是厉害,可究竟是为何才会让你落入水中呢。”

说完,我便喝了口姜茶,暖意在我的身体中蔓延开来,摆脱了那些水下丝丝缕缕的凉意。

我抬头,只见她眼神一顿,但还是徐徐开口,微启贝齿。

“无意间冒犯了完颜公子,再加在船头弹琵琶,脚步有些虚浮,才会跌入水中,无侍卫相救。”语气带着些许娇柔和妩媚,这些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想要尽力掩饰,却无果。

说完感觉有些不对劲,又继续说道:“蓝泷本就一烟柳女子,又何德何能让完颜公子搭救呢。”说完便又自嘲笑了笑。

“那完颜公子可是完颜家的二公子完颜衡玉”,苏子奚在一旁喝着热茶问道。

“正是完颜家二公子衡玉,”那女子看了苏子奚一眼,并不惊讶他会问出这个名字。

只怕在她眼中,完颜衡玉这个名字只怕是无人不识了吧。

完颜衡玉,我独自呢喃着这个名字。

难怪如此熟悉,我拍了拍脑袋,猝不及防和苏子奚对视了一眼,我们都看出来了彼此间的意图,苏子奚只怕也是想起来了。

他不就是向君玥儿提过亲的那位公子吗?我想想,君玥儿如今也十五了,是及芊之时近在眼前。

完颜是南昭第一商贾之家,在南昭商人的身份并不低廉,财产雄厚便是实力的象征,因此也自视甚高,但却不太被认可。

皇家威严还是势高一头,完颜也想凭借和公主和亲之事,提升完颜家族在南昭的名望和地位,但提亲之人只能是完颜衡玉。

南昭皇宫之中,我是最受宠的小公主,祖父是大国师,母亲是身份尊贵的皇后,论身份地位是样样不差的,但已经和大魏刘景延定下了八年之约,就算没有这茬事情,完颜家族也根本不可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主要是他可能还够不着我。

完颜家大公子憨厚老实,长的像他那老实的爹,就连行为也和他那头脑灵活的爹一样,一心一意扎根在经商之上了;小公子年幼无知,还在私塾中读书,年龄不适,所以只有二公子完颜衡玉来提亲了。

完颜衡玉不同于大公子,他风度翩翩,长得像他那貌美是母亲,可却又偏偏留恋于烟柳美色无法自拔,纵使容貌才情卓绝,可就凭借这一点,君玥儿便看都不看,想得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那么他们的目标就放在君玥儿上了,君玥儿凭借一曲琵琶也是在南昭闻名遐迩的,南昭许久未征战了,她祖父那大将军也是个闲职,整日带着大批的侍卫巡街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了,所以对于这种名气大但没落贵族完颜家族也是看在眼里,他们自以为配君玥儿也是够够的。

可君玥儿一心扑在苏子奚身上,他们来提亲那一日见了一面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此事让他们家族十分受挫,完颜衡玉颜面尽失,对君玥儿也逐渐积怨。

这蓝泷姑娘舞琵琶,还穿着和君玥儿一模一样的白色衣裙,这不是找怨吗?

我转念一想,找怨?蓝泷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找怨呢?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富贵险中求,倒打一耙了。

也许是自己自视甚高,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说那完颜衡玉倾心于君玥儿,才留恋烟柳之地,由此才打着这样的心思纵火,觉得自己以此勾的那二公子的芳心暗许。

可他并不知道那些只是完颜家族为了保全那完颜衡玉的颜面才放出的风声,现在看来只怕是自作多情,顾影自怜了,可她那弹奏的琵琶声只怕是连君玥儿的万分之一也不及。

毕竟君玥儿的母妃可是才情卓绝的女子,特别是一手琵琶在南昭后宫当中勾得了父王的魂魄,倾倒得了小小年纪我的喜爱。

琵琶弦声响起,我看着外面的君玥儿,她自顾自抱着琵琶,弹唱了起来。

我坐在蒲团之上,透过那女子,看见了在外面抱着琵琶爱不释手的君玥儿。她坐在船头,低头抚弦,顾盼生辉,若隐若现,湖光月色朦胧之间更照出她那软若无骨的美感。

君玥儿是怜惜琵琶之人,看到那不堪折磨落水之后的琵琶第一下是擦拭掉上面的水渍。

也许只有在她弹琵琶之时,我才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她,是能够真正让苏子奚动心的那个君玥儿,比那些旁门左道要来得更加轻巧些。

是一曲《春江花月夜》,她的歌声清灵细腻,在这平静之上的海面却又是如此波澜壮阔。

每四句换一韵,一幅山水画卷俨然出现在我面前,小舟在江面游荡。一共十段,江楼钟鼓、月上东山、风回曲水、花影层叠、水深云际、渔歌唱晚、回澜拍岸、桡鸣远漱、唉乃归舟和尾声。

君玥儿弹唱的乃是最后五段,我喝着姜茶,彷佛又回到了那天下午在翎羽宫和她在婆娑大树的阴翳之下和她一起,她弹唱,我舞剑。

不知不觉,此刻已经是他那首春江花月夜的尾声了。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我沉湎其中,悠长长远的琵琶弦乐,就像这轻飘飘的小舟消失在江面上,意境深远。

如今她也快及芊了,果然风华正茂的女子是和我这小毛孩截然不同的,我走了出去,看着君玥儿抱着琵琶站在船头,风拂过她的衣裙,兀自缭绕,缠绵了一丝又一丝的愁绪,情景交融,交相辉映,夜光泛滥,独独为她停驻。

难不成君玥儿急急忙忙推我下去不是救那女子,不会就是为了救那把琵琶吧?

我走出去,想要好好夸赞她一番,不愧是我南昭的公主,不愧是我的好姐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真是让我叹为观止,自愧不如啊。

我走出去,发现有一男子从那大船一角跳到这小船之上,手执折扇,风流倜傥,一脸玩味看着君玥儿。

我才惊觉,不知何时那大船之上的古筝弦乐停了下来。

大船与小舟的对比,知音与伯乐的寻觅,那人只有可能是完颜衡玉,这下只怕苏子奚只怕是有强劲的对手了。

面前两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我用胳膊肘推了推旁边的苏子奚,“子奚兄,那可是第一大风流才子完颜衡玉啊,你还以为是那个道貌岸然的范乔年啊。”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并不做声,也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不知所措,我瘪了瘪了嘴,耸了耸了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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