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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假象,全部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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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我眼中的惊慌,他绕有兴致,眼神之中又明亮了几分。

他起身,抬开垂下的眼眸,放下手中的酒盏。

迈开腿,一步一步靠近我,我堪堪向后退去,直到无路可退,抵在船弦之上。

外面幽水的冷风习习吹着船弦,映衬着冰冷的江河水,拍打着一节一节的浪花,远处夜色渺茫,湖水漆黑的魅影,融合交汇,沉湎其中,让人不知归途。

春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只见他些许的细碎墨发被撩起,我才得以见到他漆黑的眸子,和那深不见底的江水一样,和黝黑的夜,深不可测,不见光,也看不见行止之处。

船缓缓向越嗤的方向驶去,我估摸着日子,只怕再有三日便到了越嗤吧,我就可以看见祖父了,这时万万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不过也大有可能被他抓回南昭皇宫去,祖父是最怕我受伤的。

可目光所至,是他的步步紧逼,我靠在船沿边,手扶在潮湿的枯木之上,摸着那被夜色沁透的凉。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一脸戒备看着他。

“现在,”他冷冷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颇有风情。

“这还是托了公主的福呢,在下愚钝不堪,之前也不过是猜忌,现在才识得公主身份,是在下有失远迎了,”他俯视着我,看不出语气想要表达出的歉意,反而更多像是在挑衅,不知是否是我眼花,我甚至还看见他眼神中丝丝缕缕的恨意。

“也不知公主此番前往越嗤意欲何为?”

“本公主游山玩水,与你何干?”我抽了抽嘴角,回着他试探性的话语。

“传闻南昭小公主一向奢靡,喜繁华,此番坐那小舟,也不知公主金枝玉叶可还好,是否还吃得消,”他对着我,邪魅一笑,可我却听出来其中的讽刺不堪。

可他为什么又要用带着愤满的眼神看着我呢?为什么会对我讽刺不堪呢?我从未见过他,甚至之前也并没有任何交集,这样的人,我又怎么会和牵扯上关系呢?

不过听他这么说,这样的语气,我倒是知道了,他只怕看到苏子奚之时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我回复这他,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不适应,大大的不适应,完颜氏的招待客人的厢房也不过如此,我有些十分不喜,”我一脸娇纵看着他,想要看他作何反应。

“喔?那公主可是要换个房间?我这里空余的房间随你挑,不知这样,公主可还喜欢?公主可还满意?”他背着手,像是一脸不在乎这些。

“当真?”听到他这话,我挑了挑眉,眼神之中洋溢着星光。

“在下说话从不反悔,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他盯着我,一脸不容置疑,嘴角弯弯,似乎是达到某种目的似的。

“你说的,听说完颜氏富可敌国,那今日我倒要瞧瞧,完颜家二公子的房间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大言不惭,对着他说道。

青丹的入口在完颜衡玉的房间,我看着他,语气轻挑说罢。

“公主看上了在下的房间了?”他低下头,一笑置之,嗓子带着宿醉后特有的音哑,蛊惑人心,反问着我。

“怎么,不愿意啊,”我叉叉腰,眯了眯眼,一脸娇纵看着眼前的男子,不是装模作样,彬彬有礼了吗?我倒要看看他的底线在哪?

“当然,公主喜欢我的房间,荣幸之至,公主住进来当然可以,可是衡玉一直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认床,这下可让我为难了。”

他这么说,大概是在故意为难我了,可我君曙也好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这有什么难的,将你的床搬出去不就可以了。”

“看来传闻所言非虚,倒真是…”

“倒真是什么?”见他哑口无言,有些凝噎,我看着他,语气算不得上温柔。

“真是,让在下耳目一新啊。”

外面一阵冷风袭来,对着我的背嵴,我瑟缩着肩膀,颤颤巍巍。

“走吧,赶紧走,外面的夜风好凉。”

他看着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呆了呆。

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走啊,去你房间,还愣着干什么。”

接着我就拉着他的祥云紫袖,气鼓鼓往里边走去,顺道叫了个婢子给我带路。

我拉着他,自顾自走到前面。

清冽的梅花香越来越近,突如其来的紫色外袍淹没了整个眼帘,我眼神恍忽。

于是我停住,一顿。

回头,看着他,莫不是又在勾人魂魄了,不过我可不比那些烟柳女子,会紧巴巴贴着他,哄着他。

他俯下身子,梅花香越来越浓烈了。

他双手环绕着我修长的颈部,冰冷的手时不时触碰上的温热的颈。

只见他手指修长,十分灵巧,缺慢慢悠悠给我系上一个蝴蝶结,看得出来动作的熟捻之至。

见他这样,我笑出了声,“完颜公子难道还缺女人吗?”

他才悻悻收回了那不安分的手,靠近我的耳边,说得更过分了,“习惯罢了,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也许只有像公主这样的人儿才能在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我抬头,只看见他上挑的眉,薄薄的唇,张着完美的弧度,油嘴滑舌。

“完颜公子果然也如传言那般…”我停顿了笑了笑。

“哪般?”

“那般让人耳目一新呢…”,

“两个耳目一新的处在一起,也不知会擦出哪种火花呢。”

只见他开怀大笑,眼中意味不明,我也不知他到底在笑些什么。

我拉着他的袖子,坐在船舱之上长长的回廊里。

转角处,眼前的侍女停了下来,欠着身子徐徐退下了。

“公主果然有趣,衡玉许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

“完颜公子果然也并非是浪得虚名。”

他推开了眼前的檀木大门,他身上的清冽梅花掩盖住了那股奇异的味道。

“走吧,公主不是看上了在下的床吗?如今到了地方,怎么又是公主到头来,到了又停下来脚步呢。”

我察觉到异常,来不及反应,他反过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进了他的房间,重重关住上了那厚重的檀木门。

我走到里面,微弱的烛光闪烁着,星星点点,又不太明媚,帘上的交珠映衬着微弱的烛光,像极了梦中呢喃的星子。

“我还以为完颜公子的房间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我垂下眼眸,摸了摸自己手指的骨关节,意思很明显,不过是要他点烛,好好看一番罢了。

“喔?瞧不上,那衡玉就要让公主好好瞧瞧了。”

他放下我的手腕,借着微微烛光,靠着以往的记忆,走到了桉头,点起来火折子。

远远的,我看见明亮的火光忽明忽暗,冗长黑夜里,独独留住那方橘黄色的明亮,柔和了他的眉眼,万般风情涌上心头。

他举着那火折子,缓缓走向床榻边,巨大龙凤烛应势而亮,一根又一根,房间越来越亮。

如今,烛光通明,锃锃明亮,我得以看清这黑暗中掩盖住漫舞飞舞的大红色喜帖。

大红色的床榻,殷红色的喜袍,红纱一丈的床帘,一地的旖旎风光。

那独属于女子贴身衣物,红色的肚兜,红色的心衣,那唯独澄澈的石榴裙之上是染红的血,在白色外袍之上格外刺眼,整个房间是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我又想起无意中见到在南昭后宫中在缭乱的冷宫对食的场景,脑袋轰然炸裂。

我压抑住那方泛滥的恶寒,青丹之事我君曙一定要弄清楚,此刻无非是那完颜衡玉给我下马威,以这种隐晦的方式要我知难而退,大国师的独生孙女一定不会是一个废物,被这些区区男女之间情欲所羞红了脸蛋,流露出女子的羞怯?绝无可能,绝不可能。

我假装镇定,月牙袍下攥紧了双拳,语气轻挑,若无其事继续说道:“恕君曙多嘴,完颜公子可要注意禁欲啊,若是日日在这行烟柳之事,连押送货物的途中也不放过,这偌大的完颜氏家族只怕是还没等到公子得手,只怕公子就身死奢靡了,”说完我带着笑,大大的杏子眼满身不谙世事的澄澈清明。

他似乎惊讶我一个公主会说出如此轻挑之言,回着我,不假言辞,说道:“堂前列鼑,堂后度曲,宾客满席,男女交舄,烛气熏天,珠翠委地,皓魄入帐,花影流衣,世间之一快活也,公主难道觉得不是吗?”

“这…,恕君曙不敢苟同。”

“为何?”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不敢妄为些子事,只因曾读数行书!”我对上他忽明忽暗的眼神,潋艳的杏子眼含着脉脉水光。

“哈哈哈,此番倒是衡玉在公主面前贻笑大方了,”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目不斜视看着我,背后是巨大的龙凤呈祥喜烛,疯狂吐着妖艳红色的信子,荡漾着眼前人的心扉。

“这些公主都不喜欢,这可不是一件好事,那看过衡玉的房间后,不知还喜欢这间最奢华的房子,”他试探着我。

我默不作声,但又想持续下去这场博弈,“谁说我不喜欢了?反正公子的床榻都是要搬走的,区区一角,如何得知其中的全貌呢?如何才能得知造船之人将此间厢房独独留给完颜公子的巧思呢?”

“那衡玉便带公主看些更好玩的罢,”此刻,他走到了我的面前,不容置疑攥着我的手腕,带我一步一步往内室走去。

他掀开那炫目的珠帘,交珠串串落落滑过我的脸颊,冰冷寒气逼人,就像冬日里冰冻的冷鱼啪啪胡乱拍在我的脸上。

而我四处寻找着那方屏风,蓝泷说的,那张画着花鸟花的屏风九叠云锦张,我四处查探,可惜,无果。

“此处便是湢室了,”他拉着我,带着我打量着眼前的浴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四处打量,最后才看见了眼前的水池,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了。

我只看见鲜红的血染红了那早已失去蒙蒙热气的水池,是奢靡的红,是妖艳的红,是刺目的红。

“唉呀,”完颜衡玉拉着我的手,假意惊讶,徐徐向后跳了一步,“这群贱蹄子,越来越不懂事了,在我回来之前连人都没清理好。”

我怔愣看着眼前的苟且,水池中的女子半边脸浸透在乌红的血腥里,徒留半边身子倚靠在一旁瓷白色的墙沿之上,光滑的大理寺洁白无瑕,映衬着水中的污浊腥烂,外室那红彤彤的龙凤烛照亮了她耳梢上的红痣。

完颜衡玉,他可真是装模作样啊,他就是故意的。

水池中的人。

蓝泷,是蓝泷。

我双腿一软一边的完颜衡玉堪堪扶住了我的虚软的身子,似乎觉得我又是个累赘,而后放手,我重重滑落在他的脚边,紫色的祥云锦袍倚靠在我的脸边。

伪装被撕破。

才一息之间,刚刚在我面前欢声笑语,叫着我“公主”,跟我说着祖父的蓝泷,不知何时,血已经凉透了,尸骨糜烂在这方小小水池中,都化作了连江点点萍。

他蹲下身子,我握住了他的小臂,试图压抑住语气中的颤抖。

“为什么杀了她?她做错了什么?”他拉扯他的双手,双眼猩红。

“为什么?公主,你问我为什么?我只问你可还满意。”

“她是谁,公主不应该心知肚明吗?”他扭了扭脖子,睁大眼睛看着我,带着冷冷的笑意。

“走吧,别看了,免得脏了公主的眼,不是吗?”

只怕这船舱中有无数双他的眼,任何异常的波澜都逃脱不了他的眼,我们只怕是早就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了,也许是在蓝泷迈入那方青丹之处时,也许是她在我房中和我交谈之时,更是我在递给她纸条之时,时时刻刻,背后有一双无所不见到眼。

“说实话,如果不是遇见了公主,衡玉可还真不知道她一个小小的琵琶女居然还有如此大的能耐能看出我屏风之下的机关以及下面的青丹,不过这些,我都感谢公主你呢,不是吗?”

是我,我明白了,原本蓝泷可以十分稳妥假意落入水中,将这里的一切丝毫不露禀报给祖父。

是我,才让她真正陷入了危机,让她的潜伏化成了一场空,在我沾沾自喜发现了完颜衡玉的秘密之时,其实我已经是任人宰割的棋子。

我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蓝泷的视野里,我为什么要打破蓝泷步步为营的逃脱计划让她来提醒我这完颜衡玉有问题。

“本来想着拿个筹码,和那大国师有对弈的资本,这不,公主你就出现了,果然是天助我也,我完颜氏本就不该碌碌无为于南昭,你说不是吗?我的小公主。”

原来是不甘,原来是野心,在作祟。

“南昭首富又如何,富可敌国又怎样,不过是那些官府眼中最卑贱的蝼蚁罢了,一个昭蛊司便可让我偌大的完颜氏一无所有,所有的不过是脚踩云端,世人看不清,这么多年,难道我完颜衡玉还看不清吗?够够的了,公主你可不要忘了家狗也是会咬人的。”

“所谓的求亲也不过是一场对南昭最后的试探罢了,就连丝毫都没有犹豫,一点婉拒都没看见,就连个体面人人都没看见,就将我完颜衡玉的尊严践踏了一地,终究是我完颜衡玉自取其辱罢了。”

说完,他便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就是想要看青丹吗?我让你看个够,”他移开脚,转过了身子,我跌坐在地上。

“来人,把公主押下去,切记,好生招待着。”

我看着完颜衡玉挥了挥衣袖,走到浴殿的阴暗处,就连背影也都消失了。

他走到暗处,推开了那处我寻找了许久的屏风。

而后,两个侍卫架着我,走进了那方我“梦寐以求”船身之下的青丹藏身之所。

原来他早就谋划好了,谋划好了将我们一网打尽,我所有的想法在他的面前都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一切的一切,包括我们的鲜血和生命都是不过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我涉世未深,被人戏弄一番了。

侍卫站在我身边,等待我的动作,我站起身,跟着他们走过去。

我走到船身的下面,踏着阴冷潮湿的楼梯,一声又一声的凄冷,响彻了那幽暗不见光的船身之下。

我见到了我想要看见的青丹,侍卫森严,一叠又一叠的麻布袋堆砌着,紊然不乱。

侍卫们似乎不太清楚完颜衡玉话中的意味,“好生招待”?

他们并没有钳制住我,我得以绕着这批青丹左右查探。

我用手明目张胆拿出一颗青丹,细细摩挲着,这的确是青丹。

味如铁锈,含而不化,通体青蓝,是青丹无疑。

我走到无人之处,坐在地上,琢磨着如何才能逃脱出此地,也不知在外的君玥儿和苏子奚怎么样了。

祖父向来很少告诉我这些巫蛊之术,也很少主动告知我这些术法该如今使用。

只是因为蛊虫需要血肉之躯饲养,对筋脉的损耗极大,再加上残忍不堪,恐怕我一个小孩子家家也不太愿意去接触这些东西,所以只要我不问,祖父也不会主动告知我这些东西的。

此刻,一只蛊虫在地面上爬着,我瞧着它四处乱窜的模样,十分可爱。

它寻寻觅觅,前面的两根须,四处查探着什么,直到最后对准了我的方向。

我看着它悄无声息从我的脚边爬到了我的锁骨之处,它似乎有些累了,也许是因为我和祖父血脉相连,它才会闻着熟悉的味道找到我,此刻,它十分乖巧躺在我锁骨和肋骨的交界处,一动不动,可爱至极。

谁又能想到它在越嗤密林杀人如麻,嗜人鲜血为生呢。

不过,这完颜衡玉的船舱之上怎么可能有蛊虫呢,倘若有,我想也不可能只有一只。

我大胆猜测,这一只蛊虫,只可能是蓝泷身上那只,不过不知道究竟是祖父种在蓝泷体内那只,还是祖父留给蓝泷的那一只了?就不得而知了。

我抱着自己双腿,而那蛊虫感受着我体内的温度,爪子也不动了。

于是,一人一虫,昏昏沉沉,恍恍忽忽,在这潮湿的船身之下入睡了。

这里,看不见日月,不理晨昏,我也无力再思考这么多了,夜已经深了,困倦席卷了我,只怕也席卷了那只蛊虫。

再度醒来之时,我躺在完颜衡玉的床榻之上,上面的大红色床单已经换了一遭,地面的一地旖旎风光已经被婢子们清理得干干净净。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完颜衡玉的紫色外袍还系在我的身上,还是那个完好的蝴蝶结,我再摸了摸锁骨之上的蛊虫,它还安安静静呆在那,纹丝未动。

若不是因为那蛊虫我还真以为昨天晚上是一场空,做的一个噩梦罢了。

我下床,穿上了靴子。

急急忙忙,跌跌撞撞,走到后面的水池中,发现蓝泷的尸体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干涸的水池,光洁的白色大理瓷砖都昭示着这昨天晚上荒诞不经都是一场噩梦罢了。

那檀木门缓缓被人推开了,完颜衡玉率先走了进来。

听到动静,我赶忙回到床榻边,假意昏睡。

我并没有睁开眼睛,直到完颜衡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柔柔响起,清冽异常。

他对着我的耳梢,在我耳边纳兰吐气,“别装了,公主殿下,我知道你醒了。”

我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只见端着一碗汤药走到我身边,“你是知道我的,要是你敢露出丝毫马脚,我完颜衡玉,保证你们四个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神不知,鬼不觉,就连蓝泷都死了,反正你们也是偷偷摸摸跑出宫,那我就赐你个死无全尸,死无对证吧。”

远处的脚步由远及近,是君玥儿特有的脚步声,一拍一拍的节奏,像极了一首欢快的歌曲,是独属于她的脚步声。

我对这他冷冷的笑,“喔,难不成我们的大情种完颜衡玉公子也动了凡心。”

“闭嘴吧你,”他将手中的药狠狠塞到我的嘴里,气息和器管道交织在一起,苦涩蔓延在我的口中,我狠狠咳嗽了几声,面色因为突然起来不适通红。

“曙…舒城,哥哥…,你没事吧,完颜公子说你偏要睡他的房间,这不染了风寒,你说你是不是该,”她走过来,坐到我的身边,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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