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高考我没考好，复读了一年，后来成绩不错准备直接去留学，但就在那个时候，我爸做生意亏本了，他这人性子倔，不服输，几年时间把家里的工厂、房子和车子都赔进去了。”
“催债的天天堵我们家门，他们又泼漆又涂粪，警察来了几次也懒得管了，我弟弟不服找他们理论被打成重伤，每天都吐血。”
“我爸后来实在受不了，就跑到外地去了。我妈你知道的，她腿脚一直都不好，只能在家里干点针线活忍气吞声。”马连涛泪流满面，虽然他的话语很简单，三两句就解释完了来龙去脉，但是其中的辛酸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前几天催债的又来，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一怒之下动了刀子，后面的你就都知道了。”
刘续闻言也是唏嘘不已，马连涛的经历同他比起来何其相似？
说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老马……你……”
刘续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想说的话只能生生了咽了回去。
伤心过度的马连涛似乎也触及到了他内心的软肋，不愿再多说什么了，他对刘续笑了笑，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于是又一个人孤零零地缩回角落去了。
可以想象，这个用纹身、发型来掩盖淳朴的男孩，此刻的内心是何等痛苦。
刘续见状深感凄惨，也没有再去打扰他。自己家虽然同样贫穷，但起码没有欠外债，而马连涛父亲身上的债务数以万计，恐怕是要把他们整个家都压垮了。
当天夜里，刘续没有再修炼了，他躺在床上辗转发出，难以入眠。
刘续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前天还急急忙忙地来拘留所给刘续送过冬的被套床单，虽然刘续一直安慰她，但看得出来，她每次来拘留所，看起来仿佛都比上一次又要苍老了几岁。
马连涛的妈妈刘续也见过，刘续高中的时候，她还是个知名的女性音乐家，虽然双腿因为意外再也没法站起来了，但她的美丽与知性依然令刘续记忆犹新。也只有这样的女性，才能培养出马连涛那样优秀的孩子。
刘续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傍晚了，夕阳下，她坐在那，弹奏的钢琴曲几乎是刘续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而现在，那双曾经演奏出动人乐章的手，却在做着一些针线活吗？
刘续难以想象。
说真的，他很想帮马连涛一把，可现在的他又能做到什么？
施展法术把那些人都杀了？
刘续很想这么做，但同样风险极大，刘续并不认为凭现在的自己能够逃过法律的制裁。假如他又因为杀了人进去了，那自己的母亲那也没法交待。
但除了这样……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刘续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答案，冥冥之中，心烦意乱的他只能求助于《玉净清霄篇》，看看有没有简单的术法，能让马连涛学个一招半式防身——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功法第一重其中的某页，无意间引起了刘续的注意。
“玉净清霄……附录……符篆总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