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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子债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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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伟猛地踹开门一看,不堪的一幕映入眼帘,她看见刘学艳正撅着白花花的***被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尽情地**,在**!

一种难以名状的耻辱和愤怒,让建伟失去了理智——他顺手操起一把塑料凳子向那个男人砸去。

那男人被突然撞开的门吓了一跳,本能地向门口望去,同时那丑陋、坚挺、狰狞、馋涎欲滴的**也从那白花花的***后面抽出来,建伟的凳子砸过来,他侧身一躲、嗖地滚下床去。这个塑料凳子正好砸在那白花花的***上,只听啪、哗啦啦!塑料凳子粉碎了,单薄的小凳腿在狠狠地撞击下,四处纷飞,刘学艳被东西突然砸了下,惨叫了一声。

建伟不解恨,顺手又搂起一把笤帚,此时那个男人裸着身跑到了门口,建伟正要追过去,那男人一回头----原来是他厂里保卫科长,厂长的二儿子。建伟稍微迟疑,那男人嗖的跑出去,建伟直接将笤帚投掷出去,那笤帚正好砸在那人后背上,他趔趄一下落荒而逃了。

建伟痛苦地用双手抱着头,深深地埋在两个膝盖间,因愤怒和耻辱令他扭曲的脸不想让小琴看到。

小琴温柔而怜悯地靠向他,双手搭在建伟双肩上,像母亲安抚受伤的孩子一样揽入怀中。建伟哽咽着哭出声来。

她的心颤动了,她想——多么好的男人,多么伟大的男人,爱情的背叛让他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他的内心是多么的脆弱!那么我又何尝不是呢?当初那个男人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地追求自己,可得到以后又怎么样了呢?还不是残忍地抛弃他的妻子和孩子,把所有的痛苦和苦难都强加在自己这个小女人身上吗?这个世界的真情、伦理,道德都哪儿去了呀?

小琴想——伏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大男人,是多么善良、孝顺、有责任的男人啊!他有什么错?竟遭到无耻的背叛?——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接受他的感情?会给他带来幸福吗?自己带着一个有智障的孩子,这需要一生的付出,甚至是无望的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要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来跟自己共同承担吗?他玉树临风、刚正不阿、身价百万,又无儿女,凭什么让他来为自己承担这份重担?可这个男人真的让自己好喜欢,很难割舍,而且他现在就脆弱地伏在自己怀里——小琴的心里在矛盾地挣扎着,艰难地抉择着!

建伟痛苦的回忆让他在小琴面前有些失态并不是偶然的。因为第一次在专卖店相识,第一次小琴为他试装,为他打理裤脚,为他穿鞋,这一切让他冰封已久的感情开始复苏,小琴那温柔的纤纤玉手在为他穿戴过程中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很享受,让他联想到小时候第一次上学,妈妈为他穿上新衣,新鞋子,那种久违的亲情,他非常迷恋,怀念这种感觉。所以他经常光顾这家专卖店,而且专选小琴为他试装。

建伟自从他撞见了前妻那丑陋,无耻的一幕以后,他就非常憎恶女人。离婚后他没法再在工厂里干下去了,因为他感到工厂的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那不堪的一幕总浮现在眼前,他选择逃避这里,逃避所有熟悉的而让他感到耻辱的人群!

在经过一段痛苦的洗礼之后,他怕母亲担忧,强迫自己尽快振作起来。他去工商局注册了金银手饰店,借助在高山村祖传的金银制作手艺开始了创业之路,由于手艺独特、制作精细(来自宫庭)、讲信用,待人谦恭热情,几年下来店面就扩大了十倍,由小手饰店变成了金银珠宝行。

当时正值经济改革开放最初期,强大的市场需求和少有的产品竞争成就了他,来自古文明的手工艺传承造就了他!

他成为改革开放第一批个体户,暴发户。这时,提亲的、主动追求的络绎不绝。但每当他眼前闪现刘学艳那撅着白花花的**时,就没了兴趣。

妈妈着急了,劝他忘了过去,一切从新开始,并且强调“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来给他施压。

最后他把希望寄托在小琴身上,今天痛苦的回忆、倾诉,让他在心仪的女人面前吐出了所有的浊气。小琴温柔地搭肩揽怀,让他感受到女人母性的善良,爱护!他被融化,他完全复苏,他把伏在小琴怀里的头抬起,双手拉住小琴的手,非常郑重地说:“我们从新开始吧!忘掉过去,让你我互相取暖吧!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善良敢担当,你的那点负担算不了什么,你肩上所有的担子由我来帮你扛。”

小琴看着他那双乞盼、真诚、含有眼泪而又坚定的眼睛,不忍心拒绝他。她知道,那眼神里是凤凰涅磐般的火焰,冰冻了十几年的心灵终于打开了,纠结多年的耻辱终于放下了!她真的希望看到他重获新生,拉着他的手,走出晦暗的世界,两人相助搀扶,过上幸福开心的生活!一一小琴也激动的握紧了他的手,用鼓励坚定的眼睛对视着建伟的眼睛,意志决决地点点头。瀑布一样的披肩发在肩上欢快地泛起波浪!

俩个人心灵的窗户打开了!彼此照亮了!两颗受伤的心终于结合到一起,像一朵盛开的并蒂莲!

九五年的冬天,天气异常的寒冷!文喜开发的校区楼盘整体骏工了。

可由于当年重点中学建设迟缓、导致无法搬迁,校区房销售遇冷。文喜没能兑现交工后付款的承诺,欠了大量人工费和材料费还不上。

在东北民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一欠钱不过年。理解就是欠钱不要紧,过年给上就是好帐,过年给不上就属赖账。人家就会找上门来,撕破脸皮讨债。

老范的工友们、先是几个工头来家让老范,让找儿子想办法给工友们开资,老范找了几次儿子都被儿子搪塞过去。到年关了,更多的工友找上门来,因为他们找不到开发老板——范文喜了。他们手里有的拿着展开的纸箱子,有的拿着破床单,上面用黑墨汁写着:“还我血汗钱”“我们要过年”等字样堵在老范家门口。

老范拄着根木棍,穿着矿山棉工作服,蹒跚地走出屋,打开院门,让工友们进屋说话,外面太冷了。可人太多,十几个资格老的进了里屋,还有一些进了院子,但大部分还是围在院墙外,在寒冷的风雪中成了一群冰雪雕像!

吴老二没进屋,他蹲在房门口,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一副受气的样——工友是他找的,老范又是他的老邻居、老朋友,现在的他伸头也不是,不伸头也不是!

韩老大可不管这些,他带着五个儿子都来了,他们都在文喜工地打工,全家的工资都压在这儿了。

韩老大年近七十了!原来一米八零的大个儿被生活的重负压得看上去也就一米七零,背驼了、腰弯了、头上戴的棉帽子,把帽耳朵叠起来,竖竖着像古时县官的雉鸡翎。大眼睛突出,眼窝深陷,多层眼皮,额骨高耸,两腮干瘪。顺着棉帽檐下来的鬓角像白色的猪鬃毛。嘴唇干裂,下巴上是几根稀不楞登的白胡子。身穿一套廉价的迷彩服,衣服前大襟,磨得油黑铮亮!膝盖部位打了两个夸张的大补丁,是用劳动布工作服布料补上去的,开口说话大嗓门!

“我说,老范哪,你可得给俺们做主呀!当时可是说好了,盖完楼就给钱。这大半年了、我全家玩命地干,平常一分钱没找你要过,可现在楼房盖完了,这都要过年了,还一分不给,这可有点说不过去了啊?我们全家十几口子可就等着这钱过活呢?这你要找不到你儿子,要不出钱,我们可没法活了呀!”

此时,老红英坐在炕里,怀里抱着小琴家的孩子,怕进来的人多把孩子吓着,可那孩子冷漠地看着屋里挤满的人,面无表情坐在老红英怀里,老范坐在炕沿上,低着头狠命地抽着烟。

听韩老大说完这几句较劲的话,他忽地站起来,把烟头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碾了一下,坚定说:“韩老大,你和大伙的苦衷我都知道,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我儿子欠大伙一百多万的血汗钱,他不给天理不容,我也不会答应他。可昨天我去他家找他了,儿媳妇说他去省城办贷款去了,估计这一两天就给信。你先带大伙回去等等,如果实在有难处,就先把我这房子顶给你们,卖多少钱先用着解燃眉之急,我也就这么大能水,大家伙看着办吧!”

韩老大一听老范把房子都舍了,没主意了。又恳求地说:“老范,你这房子能值几个钱,顶多两三万块钱,可眼下大伙一百多万哪?你这房卖的钱还不够塞牙缝的呢?还是催你儿子尽快想办法吧!这是我和吴老二拦着,要不这些工友们准备去市政府上访呢!让我们给劝下了,毕竟当初是大家伙求你给找的活。现在给不上先找你商量,想办法,谁能要了你的房子?难不成,大冬天的把你一家撵大道上去?”

这时,院子里的人群开始骚动,屋里人向外望去,原来是小琴跟着建伟一起回来了。由于建伟是开着皇冠轿车回来,身上又穿着貂皮大衣,彰显出尊贵,所以大家自然敬畏地闪出一条道路。

小琴进院走到房门口,看她爸爸也蹲在门口耷拉着脑袋在一口、口抽着烟。小琴急迫地问:“爸,这是咋回事呀?怎么你也跟着起哄呢?怎么领着这一大帮人来,我叔和婶子身体都不好,别给挤兑出毛病来!”

吴老二叽叽歪歪地说:“这哪是我起哄呀!干活时人都是我找的,现在给不上钱、大家伙可不都找我吗?我找谁去呀?只能找你范叔呀!我不领来,大家伙也不干呀!这不,要没我拦着,现在都闹到市政府去了。”

建伟问小琴这是怎么回事,小琴说:“范叔家文喜搞房地产开发,是范叔、我爸,还有韩大爷组织的工友给施的工。当时说让垫付人工费,等楼主体竣工了再付工资。谁知道,今年这楼却卖不出去,文喜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这不欠人家工资一百多万,现在快过年了,人家急了,找上门来,这可咋办呀!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建伟听完小琴简短的介绍、走进屋里,见屋里挤满了人。小琴借机介绍倚在炕沿边上的老人说:“这是咱范叔。”然后介绍炕里抱孩子的老妇人说:“这是咱范婶。”

建伟向他们微笑着点点头,从小琴手里接过刚为孩子买的玩具电子琴,热心地递给孩子。可那孩子面无表情,不理不睬。老红英代接过去,并在键盘上按了两下,那玩具很逼真的跳出几个音符。那孩子呆滞的眼神惊奇地闪亮,很快又冷漠黯然!

老范和老红英都谦虚地跟建伟打招呼,点着头。他们听说小琴处个对象,对小琴很好,这是第一次踏门槛。

老范谦恭、嗫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来家正赶上这么档子事!这屋小,人又多,让您见笑了,您请炕上坐。”

韩老大也知趣地领几个儿子往窗边靠靠,把整个炕沿闪开。

建伟也扶着老范一块坐在炕沿上。小琴伸手从老红英手中接过孩子说:“婶,给我吧,你躺下歇会,累了大半天,给我吧!”

韩老大认识小琴,也知道寄住在老范家这档子事,见今儿是男朋友第一次登门、就赶上这事,自己也不好意思地说:“小琴哪,是大爷对不住你和你范叔了,今天这事没办法,才领工友们到家来的,没有恶意,他们要上市里上访去,我也是怕把事情弄大了,所以才领大家来商量。”

小琴抱着孩子,背对着韩老大一帮人、冷冷地说:“钱是文喜欠你们的,你们找文喜要去呀!我范叔、范婶一身病,也没有钱,哪里还能担这么大个事,不擎着添堵、让他老俩口上火吗?这要有个好歹谁承担得起?”

韩老大看出来了,这是小琴男朋友第一次蹬门,撞见了这不光彩事儿,是给她上眼药了。所以并没在意小琴的斥责,而是点着头,乎扇那一对棉帽子耳朵,低声下气地说:“就是商量、商量、文喜大伙都找不着了,有说他跑了的,也有说上省城跑贷款的!对不住,对不住。”

建伟把话接过去说:“各位大爷、叔叔、兄弟,范叔家兄弟欠你们的钱早晚黄不了,既然楼都竣工了,早晚能卖出去,可眼下要过年了,大伙年关难过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要逼范叔解决那么大一笔欠账,那也是不可能的,现在他家兄弟躲了,肯定也是难住了,大家伙告到市里最终也解决不了问题。如果市里出面把他抓起来了,那就更没人还钱了。起码他在外面还能想办法贷款啥地。要不这样好不好?我跟范叔去找他儿子想办法,大伙先回去,即使年前工资不给全额发

放到手,起码得给一点,让大伙能过去年,你们看行不?”

屋里屋外的人一听,可算找到主心骨了、纷纷赞同,吴老二在门口招呼大伙说:“走吧,都回去吧,这老板说得对,再怎么闹也闹不出钱来,还是让这位老板帮想想辙吧!”

这时,整个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人群开始松动,人群中有个人揶揄地说:“这就是未来的姑爷吧!可是个大老板哩!”

韩老大领着几个儿子从里间屋边往外走,边点头哈腰地说:“大兄弟,全靠你了、多帮帮忙,多帮帮忙,对不住,对不住了!”

人都散去,刚才出来进去的敞着房门,把屋里晾的有些凉,老范拄着棍从外面拿两块木柈子,建伟看见马上要接过去,老范不肯给、怕脏了他的手,建伟还是坚持从老范手中要过木柈子,凑进灶坑,然后扶着老范进到屋里炕沿儿坐下。

建伟这次坐在靠窗户的一把折叠椅上,面对着炕上的老范夫妇和在地上抱着孩子的小琴说:“我这次跟小琴到家来,就是表明我向小琴求婚的诚意的,我跟小琴相处半年多了、彼此都非常认可,但小琴就是怕拖累我,不肯答应嫁给我,她说——不光是孩子,她还要照顾您二老。今天到家里来我明白了,你们是相依为命,互相帮衬,谁都离不开谁。可我现在也离不开小琴,我想跟小琴结婚,买个大点的房子、把你们都接过去,还有我妈,你们在一起,这样都有个照应,老人多了说话唠嗑还热闹。”

老红英在炕里坐着,听了这话,侧身匍匐着爬向炕沿,一边用右手挥舞着说:“这可使不得,你们结你们的婚不要管我们,你们要是结婚带孩子不方便,没事就先放我们这儿,等过后安顿好了,你们再把孩子接过去,我们不用你们管,我们还有儿子呢!”

小琴在旁边插话说:“大婶,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生活自理都很困难,我怎么能撇下你们不管?虽然你们有儿子,但现在躲债都不敢露面,跟本指不上,反而还要你们受牵连。”

老范坚定地说;“我们说啥也不能拖累你们,不行我跟你婶去托老院,毕竟退休金还够支付的!小琴哪,你千万别多想,难得遇上这么个好人,赶紧嫁过去吧,别耽搁了。”

建伟见这样下去很难劝服,就把话锋一转说:“叔,这事不行以后再商议,现在快中午了咱们先去找一下你家兄弟,商量民工工资的事吧,这事不解决,你上哪也消停不着!”

老范为难地说:“没办法,文喜我去找过了没在家,说是去省城跑贷款的事,打电话关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去找他老丈人,他知道该咋办。”

建伟说:“那事不宜迟,我开车拉着你,咱俩去找他老丈人吧!”

老范苦着脸说:“我现在这样子,去了让人笑话,反倒低看了我,要不你跟小琴去吧!小琴见过徐局长,是在文喜结婚的时候,现在他可是市规划局的大局长!”

康建伟想——也是!范叔腿脚不利索,上楼下楼的也不方便。于是就带着小琴开车去了市规划局。

康建伟跟小琴走后,韩老大领着老儿子小五、去而复返。

他家小五,二十六岁,长的文质彬彬,戴副小眼镜,细高个,黄白镜子脸,尖尖嘴、两腮凹陷,眼镜后的那双灵活的眼睛微突,身穿蓝色小棉袄,脖上围着一条手工织的围脖。实足的书生气,他是整个民工队伍中学历最高的——他是省某学院大专文秘毕业的,由于家里没有门路,所以没能安排好的工作岗位,在一家个体修车厂当学徒。正赶上文喜开发,为多挣钱,下来上工地当力工。今天去而复返,是小五的主意,他回家跟老爸研究说:“爸,今天你看出问题没,后来的那个老板是搪塞咱,他跟这事一点关系没有,只是为了讨好那个女的、才挺身而出。范文喜欠那么多钱都躲了,还能有指望吗?万一跑了咱家损失最大,欠咱们家六万多!今天老范说了,不行把房子作给咱,不行就先要过来,起码三哥,四哥结婚房子有了,这事最后要有个闪失,咱也算把损失降到最低!”听老五说完,其他哥几个也跟着赞,认为应先把房子弄到手。

于是,老韩在孩子们的撺掇下,硬着头皮、拉下老脸,领着老儿子又折回来。

老范见韩老大去而复返,就知道又有了新的想法,韩老大这次没进里屋,而是坐在门厅的一把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无奈地努努嘴,示意让老儿子说。

小五腼腆的站在那儿,拿下眼镜用围脖儿擦擦镜片上的霜,点头哈腰地说:“范叔,本来今天过小年儿,我这话是不该说的,可是家里哥几个都没钱憋的就让我来说,上午你不是说把房子顶帐吗?我们哥几个回去商量了,你这房子也就值二万五千元,你家文喜欠我们家六万多块,不知道啥时能给上,不行你就把房子给我们吧,正好,三哥,四哥结婚还没有房子,这房子用得上,没房子找对象难哪!”

老范一听,明白了,是信不过文喜了!是能弄回点儿是点儿!可上午当着那么多人面许下了,也不好反悔,就硬着头皮说:“我说话算话,但要顶二万五那可太少了,我外面改造的偏厦子,你爸在里帮过工,花了五千多,这怎么也得给我算上吧?”

韩老大见老范没有反悔,马上站起来说:“那就这么定了,三万就三万吧!先立个字据,马上就过年了,房子你还是先住着,等过了年、你找好地方再搬家吧!”

小五从兜里拿出早就写好的抹账协议和一个小红盒印泥,让老范看看,然后签个字,再按个手印。

老范在方厅拄着棍子,颤巍巍地看了一遍协议,老泪含在眼圈里,签了字,按了红手印,一边自我解嘲地说:“欠债还钱,父债子还,子债父还,天经地义呀!”

小五拿着协议到里屋让老红英也签字、画押。因为是夫妻共有财产,需夫妻共同签字才生效。

老红英半卧在炕上,孩子倚在她身边,直直地看着老红英滴落在协议上的眼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红英签完字,哽咽着说:“这可是我们老两口毕生奋斗留下的窝,老了老了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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