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若辰竟还是没懂。
“你扬哥来当助攻，不怕你不懂。”陆川扬抬手拍了拍顾若辰的肩膀，看着对方发愣的眼神，他自信地点了点头。
顾若辰虽然不明白陆川扬想要做的事，但他预感应该不是坏事，只能跟着点头，不再开口讲话。
说干就干，但碍于陆川扬现在跟南花锦还处于冷静期，陆川扬很难向南花锦开口询问关于柒依寒的事。
坐在教室的座位上，陆川扬抬头看了一眼南花锦，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目光扫过教室的各个角落，他看到黑板旁边粘贴着一张年段课程表。
这张年段课程表是刚刚更新的，跟开学的课程表不同，段黎每隔半个学期就会换一次课程表。
如果七班和二班在同一时间能一起上体育课，顾若辰和柒依寒就有偶遇的机会，哪怕再让顾若辰在人群里多望几眼也行。
想到这里，陆川扬就起身走到课程表前，仔细查看了一遍七班和二班的课程，发现两个班级会在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一起上课。
刚好都是体育课。
他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顾若辰，顾若辰还没看过新的课程表，一听到消息就兴奋起来：“真的？我们理科班还能跟文科班在同样的时间上体育课？”
瞧那高兴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件事昭告全世界。
陆川扬再三确认：“对，是真的，我也没看错，你笑什么？”
顾若辰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闻声后，他抿住嘴唇，片刻后缓缓道：“我可没笑，一起上就一起上呗。”
纯粹就是嘴硬。
算算时间，今天刚好是周三，昨天陆川扬随口说的“明天我就帮你开窍”倒是说对了时间。
下午上周燕的课，陆川扬又开始摸鱼。
他画了松鼠，虽然不完整，但至少也有了雏形，也画过几何花，现在却不知道该画些什么。
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把那张画着松鼠的纸抽出来，他看着自己之前画过的松鼠轮廓，提起笔想要加以润色。
笔尖在画纸上投下些许阴影，陆川扬盯着那块阴影，迟迟都没落笔。
顾若辰凑过来看，伸手点了一下松鼠的头部，打趣道：“扬哥，画了那么久都没画完啊？我看你应该去当美术生。”
陆川扬把双手放在垫板顶部的位置，无奈地说了一句：“我没当美术生的天赋，平时就是无聊，随便画画而已。”
不管是玩游戏还是画画，都只是在消遣时间罢了，其实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看了好久都不知从何处落笔，陆川扬叹了口气，把这张画卷起来，重新塞进了笔记本里，也把垫板给收起来了。
“你不画了？”顾若辰轻声问。
陆川扬点点头，埋头在双臂之间，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先睡一会，你帮我看着周燕，她要是下来了，你就拍醒我。”
对于陆川扬的摸鱼行为，周燕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看在陆川扬数学成绩优秀的份上一次次地放过他。
但周燕说不准也有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所以还是得提防着。
顾若辰刚想应声，陆川扬稍微抬起头，又说了一句：“老芳要是在教室外面巡查，你也要记得提醒我。”
“行，你睡吧。”顾若辰没辙，只能答应。
好在平安无事地上完了数学课，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正是体育课。
下课铃声一响，陆川扬就被顾若辰拍醒了，他使劲地眨了几下眼睛，看向讲台时，周燕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扬哥，咱们得去上老蔡的课了。”顾若辰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系鞋带。
陆川扬去看黑板上方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刚下课两分钟，他微微皱起眉头：“这才刚下课呢，再等等吧。”
这次顾若辰比他还要着急去上体育课，他起身拉了拉陆川扬的手臂，急不可待地开口道：“提前到篮球场也行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挺好的。”
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喜欢呼吸新鲜空气。
陆川扬揉了揉眼睛，这么想着，手臂就被顾若辰直接拉起来，身体也跟着站直了，来不及再说些什么，他就被顾若辰拉着往教室外走。
吹着扑面而来的风，陆川扬总算清醒了一点。
他们来到篮球场时，篮球场上的人寥寥无几，站在篮球场的门口，陆川扬倾斜着身体，伸出一只手抓了抓篮球场的围网。
“老蔡都还没到，我们倒是比他还勤快。”陆川扬滴咕着。
顾若辰低声提醒他：“你不是说今天要帮我开窍吗？”
睡了差不多一节课，如果没被顾若辰提醒，陆川扬忘了还有这回事，他忍不住轻声发笑，不知是被逗笑还是被气笑的。
“那也没必要这么早就来吧，她也选了篮球？”陆川扬将双手交叠在胸膛下方的位置。
顾若辰耸了耸肩膀，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不是……”
如果柒依寒没有选择女子篮球作为体育的选修课程，那他们哪来的偶遇机会？
陆川扬觉得自己给顾若辰定制的计划已经打水漂了，他无可奈何：“你怎么不提前打探好？现在咱们只能碰碰运气了。”
一架飞机从天空中飞过，发出不小的声音，陆川扬抬头望去，能把飞机的形状看得特别清楚，还能看到飞机飞过某处地方时留下的痕迹。
目光追随着，看那飞机越飞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圆点，直到再也看不清机身。
他莫名其妙地觉得飞机飞走就再也飞不回来，即使再返航，迎接新的乘客到另一个地方，终究也不是同一架飞机……
为什么会这样想？
陆川扬说不清道不明，这只是一种澹澹的感觉，潜移默化。
还在沉思，肩膀就被顾若辰撞了一下，还挺疼，他刚想开口骂骂对方，对方就压低音量在他旁边提醒道：“我看到二班的人过来了！”
陆川扬马上转过头，顺着顾若辰的目光看过去。
在同一时间上体育课的班级不仅仅只有高二二班和高二七班，还有其他一两个班级，到了快要上课的时间，那些同学一前一后从教学楼走过来，很难找到自己定下的目标。
二班除了柒依寒，其他人的面孔对陆川扬而言都十分陌生，所以他看了很久，才从拥挤的人群中找到柒依寒。
柒依寒和一个女孩子勾着手臂，嘴巴一张一合，应该在聊天，高高兴兴地往这里走过来。